明朝洪武年间的反贪风暴
朱元璋发布了许多劝勉官吏的文书和诰谕,如《祖训录》、《臣戒录》、《醒贪扼要录》、《彰善瘅恶录》等,他亲身安排编写的《大诰》、《大诰续编》、《大诰三编》和《大诰武臣》(以下总称《大诰》)是其间最重要的几种。《大诰》选录了其时全国刑事案子中的官民案例,共236个条目,其间有150个条目是归于惩治贪官蠹役的,因而《大诰》实际上便是以惩治贪婪为主的法规汇编。朱元璋要求整体臣民户户有此一本,如犯笞、杖、徒、流罪名,家有《大诰》则减一等,无者则加一等。他还把《大明律》和《大诰》作为学生的必修课程,并把他们列为科举考试内容,就连乡村最底层的单位里也要“置塾师教之”。在朱元璋的倡议下,《大诰》流行全国,人人读之,人人讲之,至洪武三十年(1397年)呈现了“全国讲读《大诰》师生来朝者凡193400余人”的空前现象。别的,朱元璋还规则每县甚至里都要建“声明亭”,把贪官蠹役的姓名及其罪行列于其上,让人人皆知,以示戒备。
朱元璋认为“吾治浊世,刑不得不重”,其对贪婪的惩治特别严峻。前面所说的《大诰》便是重典治吏特别是重典惩贪思维的反映。《大诰》并不是法律条文和量刑规范,而是一种“法外之法”,把“法外用刑”合法化。《大诰》中的许多酷刑如族诛、凌迟、极刑、枭令、墨面文身、挑筋去指、挑筋去膝盖、剁指、断手、刖足、为奴、斩趾枷令、枷项游历等30余种都为《大明律》所未设。同一违法,特别是贪婪罪,《大诰》的处分规则要比《大明律》大大加剧。朱元璋还创立了“剥皮实草”之刑,规则贪婪60两银子以上者“枭首示众,仍剥皮实草”,并将之挂于官府公座两旁,使官吏一见便触目惊心。明初对贪官用刑之酷是历史上稀有的。
关于贪官蠹役,即便是功臣宗亲,朱元璋也一概严惩不贷。永嘉侯朱亮祖出镇广东,收受贿赂、贪婪腐化,逼迫番禺知县道同开释被捕的犯法土豪及其亲属,并诬告道同致死,朱元璋得知此过后,将朱亮祖及其儿子朱暹依法处死。
1.空印案。其时依规则,每年布政司和府、州、县衙都得派计吏到户部陈述赋税、军需等财务收支项目,通过户部审阅数目悉数契合者,才允许报销。假如钱谷数字有分、毫、升合不拢,整个报销册便被驳回,从头填写造册。布政司离京师远的有六七千里,近的也有千里上下,所认为削减来回奔波的费事,上计吏习惯上都带有预备好的盖过官印的空白文册,“遇部驳即改”。洪武十五年,朱元璋发现了这一状况,认为其间一定有贪婪作弊行为,决议严加查处,自尚书至守令皆被处死,其他被判处杖打并发配边关者不可胜数,这便是历史上有名的“空印案”。“空印案”仅仅朱元璋置疑其间有诈,未有贪婪之确证,但“预持空白文书,遇部驳即改”究竟不契合财务检查准则,无疑为贪婪分子大开方便之门,一朝一夕,到户部核赋税、军需之差也必定会成为贪婪受贿的渊薮。因而“空印案”是朱元璋冲击贪官蠹役的严重行动。
2.郭桓案。继空印案之后,洪武十八年,朱元璋又查处了一件并吞秋粮的特大贪婪案子——“郭桓案”。郭桓是户部侍郎,他利用职权,和北平二司官吏以及他地方官吏相互勾通,大举并吞秋粮。由郭桓经手的浙西秋粮共四百五十万石,但他只上交了二百六十余万石,其他一百九十余万石为他及其他官吏贪婪,成果被人揭发,朱元璋大为震动,亲身审理此案。经多方查验,发现郭桓等人除贪婪秋粮外,还并吞了很多金银和宝钞,折组成米二千二百余万石,连秋粮合计二千四百余万石。案子了断后,朱元璋怕如此巨额的贪婪会令世人不相信,因而对外只发布郭桓等人贪婪秋粮七百万石。此案还牵连到各布政司的官吏和许多地方豪强,“自六部左、右侍郎以下皆处死”,“核赃所寄遍全国,民中人之家大略皆破”。
在反贪运动中,朱元璋规则大众能够将贪官蠹役“绑缚赴京治罪”,“虽无文引”,关津也要“即时放行,毋得阻挠”,“其正官领袖及全部人等,敢有阻挠者,其宗族诛”。又鼓舞公民加强对官吏的监督,规则自布政司至府州县官,若非朝廷号令,暗里巧立名目,害民取财,允许大众连名赴京揭发。在朱元璋的召唤下,常熟县陈寿六等三人曾把贪摧残民的官吏顾英绑缚至京面奏,朱元璋当即赏陈寿六钞三十锭,人衣各二件,还免除了他三年的杂泛差役,并正告地方官吏:敢对陈寿六冲击报复者,一概族诛。
奖廉与惩贪是相得益彰的,也是反贪运动的重要内容之一,朱元璋对此也给予分外的注重,斗胆破格提拔闻名的廉吏,如知金华县事王兴宗以廉洁奉公而著称,累迁怀庆、姑苏知府,后又擢升为河南布政使。朱元璋还屡次亲身召见或旌表廉能卓异者,如洪武八年(1375),因济宁知府方克勤为官清凉,所辖之地官清风正,大众丰饶,朱元璋亲身召见并予以奖赏;嘉兴府布衣王升写信给其子平凉知县王轸,劝勉他“凡事须清心洁己,以廉自守”,“慎勿以富贵为念”,朱元璋发现这封信后,当即派人到王升家予以奖赏,还亲身编撰诏书旌表,并将之与王升的家信发布于全国,认为模范。综观朱元璋的整个帝王生计,一手抓惩贪,一手抓倡廉是他一向的反贪办法。